兔子怎么抄好吃?
“小兔儿,你吃了我吧” “不吃!我不吃!别害我!真不吃!哼!人家还等着我去刷厕所呢!”“小兔儿啊,我是老鼠呀不骗你!真的不骗你!快吃吧!嗯?真的不骗你!” …… 小时候经常听奶奶讲这么个故事,每次听到这里都会打一个冷战然后哭一场。从此“小兔儿”就成了我最害怕的叫法之一(另外几个是“小白猪”“小耗子”)。然而最可怕的地方还在后头——这个故事竟然还是真实的!这真是比鬼故事还要惊悚。
在乡下外婆家养过一只白兔,起先我也很害怕它,总是远远地盯着,连喂它都不敢靠近,怕被咬。但后来熟悉了以后就敢伸手摸摸它的背,轻轻顺毛,而它也不反抗。但无论怎样,“小白兔”这三个字始终是我心里最最惊悚的词语之一。
后来长大了读《红楼梦》时看到香菱学写诗那一段,其中黛玉教她作咏物诗,第一句就要“曲隐本意”(就是告诉香菱要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到物象中表达出来而不是直抒胸臆)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讽刺。作者分明就是在嘲讽那些不敢直接说自己想法的人,所谓含蓄其实只是怯懦而已。
所以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红楼梦》究竟是想传达什么?真善美?还是假丑恶?或者只是一堆没有意义的片段组合?曹雪芹到底是在歌颂还是在讽刺?或者说他根本什么也没想歌颂或讽刺?《红楼梦》里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比如贾府上下对于刘姥姥这样的穷亲戚是多么刻薄,而对周瑞家的这样稍有身份的小妾却非常和蔼,为什么对亲人和外人的态度会差这么多?(“老太太太爷”那里真的是把刘姥姥当亲人看吗?)还有宝玉明明喜欢的是林妹妹,但对宝姑娘也总是好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这些情节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曹雪芹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别跟我说“世事洞明皆学问 人情练达即文章”……人家书里写了“无故寻愁觅恨”哎!)
当然我也不敢说《红楼梦》就一定是部烂书,也许我只是读了半本,前面是花团锦簇,后面就满地狗屎也未可知;也有可能这个题目让我答非所问,红学家们也不是都那么严谨嘛。总之,我对这本书的感情很复杂,就像我对“小白兔”这个称呼一样。